宗教无可辩驳地决定人类历史、社会制度（中英文版）-the course of Western Civilization

社会制度（中英文版）

第一部.总论与英国革前

第一章.宗教与人生

第二节.宗教决定历史

宗教无可辩驳地决定人类历史、社会制度（中英文版）

我们上一节论述的主要是宗教学鼻祖缪勒的观点，也是我个人倾向认可的观点，不过为了慎重全面起见，我这里再介绍其他一些思想家对宗教的看法。费尔巴哈认为宗教是心灵的麻醉剂，因为人类脆弱渺小，因而虚构出一个上帝用来依靠寄托，我个人觉得费尔巴哈的观点最为无聊，人连自身来自何处都不知道却有胆量认为上帝是自己创造的，这是怎样一种无知与狂妄。著名的社会学家《金枝》的作者弗雷泽认为宗教来自于法术，①其实承认法术的存在也就粉碎了费尔巴哈的观点，因为法术这种低级的超能力既然存在，那么高级的超能力——上帝为什么不能存在？不过对弗雷泽的观点我个人同样不认可，因为很明显基督教并不承认法术，认为法术是异教的迷信，基督徒只是凭借人类的理性，及认识无限的第三种认知能力来信仰上帝。其他一些思想家的思想由于影响不大我就不介绍了，如弗洛伊德的奇谈怪论，他将性引进宗教，认为原始宗教来自于人类早期的性冲动等等。这里着重介绍的是另一位社会学大师涂尔干，涂尔干不赞成缪勒的观点，他认为这些语言学上的研究，与宗教的起源有多大关系值得怀疑，因为大多数时候这些崇拜、敬仰的实际效果都不大，意指许多对大树、大山、大河的崇拜敬仰对人类可能并没有带来什么利益回报，但是祭拜的仪式却继承下来，那么他们能够延续下来，并维持到现在的内在原因是什么？他认为原始社会人们对图腾的崇拜并不是对神灵的崇拜，而只是对氏族与部落社会制度的一种人格化崇拜，图腾就是社会制度人格化的象征，它代表着氏族或者部落的精神与生命力，社会已经制造出一些符号、仪式并将它们作为社会制度的精神与生命力的神化，也就是将图腾神化。②他认为宗教可以独立于神灵的概念而存在，因为在他看来，宗教是某种伪装之下的产物，宗教是为社会凝聚与社会道德而存在的，而神灵只是它的外表。这些实际上与费尔巴哈的观点相类似的，费尔巴哈认为人创造出上帝的这一概念，而涂尔干更进一步认为人创造出宗教这种信仰。当然，涂尔干的观点比费尔巴哈易于接受，他并没有完全否定上帝、神灵的存在，而只是认为即出于自然的，也出于一定的社会需要，人类创造了宗教、宗教仪式，还是一种折衷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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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尔干的观点我当然不赞同。涂尔干认为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社会道德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必要条件，这些都没错，但是这些社会道德是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从生活实践中产生的吗？很明显产生这些社会道德的道德律并不是来自于生活，而是来自我们的潜意识，来自我们灵魂深处，来自于宇宙深处。康德将心中的道德律与天上璀璨的天空相类比是最合理的说法，它们就是来自于璀璨星空的深处。最明显就是一夫一妻制，这是基督教世界特有的规则，这种婚姻规则与其他宗教的教义，世俗社会的习俗是冲突的，因为人性的贪婪堕落，更倾向于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制。在中国这个传统的世俗社会里最为明显，皇帝可以嫔妃无数，士大夫是三妻四妾，普通人只要经济条件许可同样可以妻妾成群。一夫一妻制可以说是反人性、反生活的，但是一夫一妻制是来自灵魂深处，来自宇宙深处的道德律，无论是对丈夫还是对妻子都是最大的尊重，最大的爱，当基督教通过教义确定下来后就成为文明的标志，慢慢被所有人接受。之后我们还会论述到自由、平等，它们与一夫一妻制一样其实都是反人性、反生活的，但是最后也被所有人接受，并同样被认为是人类文明的标志。所以社会道德并不是来自于生活实践，并不是为了维持社会秩序的需要而产生的，而是直接来自于宇宙深处，灵魂深处，是自在而神圣的。那么既然这样又何需宗教来为它们披上神圣的外衣，所以涂尔干的“宗教就是将人类的社会制度神话，图腾化，宗教就是为社会凝聚与社会道德而存在”这种说法也就不攻自破。而且最主要的是涂尔干无法解释为什么人类非要借助于宗教这个神圣的外衣来稳定社会秩序？为什么其他事物没有而唯有宗教有神圣的外衣？神圣来自何处？神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用来稳定社会秩序？这些都是涂尔干无法回答的。

但是涂尔干却洞见了宗教的巨大社会意义与作用，他与我一样都认为宗教是社会的决定性因素。他认为一个社会离开宗教很难持续存在下去，宗教的仪式、禁忌、献祭、虔敬都是一种无意识的外部表现，其目的就是培育社会存在与永久继续存在所需要的人类行为，对于这些我都深以为然。涂尔干对宗教的理解影响很大，许多社会学家都沿袭他的观点，从各个角度阐述了宗教对社会的决定性作用，有些非常的精彩，如《神圣的帷幕—宗教社会学理论之要素》这部著作。《神圣的帷幕—宗教社会学理论之要素》是著名社会学家贝格尔的一部名著，他在书中详细阐述了宗教是人类创造出来用于维持社会的稳定和秩序的。

对涂尔干、贝格尔等人的学说，我个人认为只要将他们学说的头颅——宗教是社会需要、生活实践的产物，置换为宗教来自于无限，来自于宇宙深处的神秘力量，来自于我们灵魂深处的道德律，那么就完美了。例如旧约历经1600年，经过无数作者整理锤打终于成书。那么1600多年这些无数的作者是根据什么来锤打才能使作品保持连续性呢？显然是根据深置于我们灵魂深处，来自宇宙深处的自然法、道德律，经过他们对这些自然法、道德律不断的探索、研究，终于整理出最接近于人类的本原、世界的本质的经文。同样新约也是许多作者的集体之作，同样是对自然法、道德律不断探索、研究的结果，否则很难相信出自许多人之手的新约基本思想如此的一致。当然对于基督徒来说，新约是记载耶稣的话语当然是一致的，耶稣的话语自然与我们灵魂深处、宇宙深处的道德律是相符的，但是这么多人记载却没有思想偏差，基本一致，也确实是个奇迹。

简略评介了涂尔干与贝格尔后，我们就言归正传看看贝格尔的学说，下面是我简略整理的《神圣的帷幕—宗教社会学理论之要素》的一些主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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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格尔认为，宗教将世俗社会和宇宙之间的关系视为下界与上界的对应关系，下界世俗社会的每一样东西在上界宇宙都有其对应物，人实际上参与了神圣的宇宙活动，我们每个人的扮演角色都有宇宙秩序中的对应物，是神圣不可亵渎的，我们的责任与义务是不可推托的。这些就使每个人的角色获得更普遍的意义，不仅是他人承认的、自我认同的角色，而且是宇宙秩序中相对应的角色。个人角色的自我认同就变得更深沉、更神圣，我们是在完成一项伟大神圣的使命，而不是简单地活着，这也使人生得到升华与超越。例如父亲“在此下界”复现了“在上界”的神圣原型，他是权威的、仁爱的、有力的，在这种神圣的光环下将使每一位父亲更加投入角色中承担社会责任，这些父亲们将有更加崇高的使命感，用生命保卫家庭、孩子、国家，维护整个社会的稳定。③

在一个社会里由于人性的贪婪堕落，道德责任很容易被人遗忘，而宗教可以通过仪式、礼仪、祭拜等行为不断地向每个人提醒，这也是宗教另一项重大功能——提醒功能。例如，作为基督徒，日常生活中经常祷告，也经常被提醒，使祷告有效的唯一保证就是所作所为必须与圣经相吻合，奉行兄弟之爱，慈善仁慈，帮助陌生人等等。每个星期日的礼拜，牧师的布道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些基督教的道德规范、行为准则，在这样密集的宣讲下再愚钝放肆的人也会控制自己的生活，使自己尽量不违背这些道德准则。而且许多特殊场合的仪式还提供了更多处事的细节，例如在国王的加冕礼上，当国王被加冕涂油时，教士们不断地诵读圣经中有关国王责任的经文，诸如保护上帝的羔羊，维护尘世的和平，抵御异教的进攻，行事公平，公正等等。④

贝格尔还认为宗教另一个重要功能就是对死亡的超越，我上节已经指出对死亡的超越是产生宗教的重要原因，当然我认为的对死亡的超越，是佛教的涅槃、道教的长生不老、基督教回到天堂的圆满幸福感等，真真切切的感受、体验。而贝格尔眼里宗教对死亡的超越并不是这样，虽然他也认为这是宗教的一项社会功能，也是生活实践需要的产物，也同样认为人类无可逃避的死亡、毁灭对社会可能造成极大的破坏，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么世俗社会的人类完全可能及时行乐、纵欲狂欢，放弃自己的社会责任，甚至出现以杀人为乐这样极端变态的行为，而宗教可以淡化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完成对死亡的超越，把死亡作为一件很神圣的事业看待，甚至可以为了宗教而殉道、圣战，完成一种最伟大的死亡，但是我个人认为，贝格尔这些将宗教作为生活实践产物的社会学家，有关宗教超越死亡的论述十分草率含糊，很难经得起仔细推敲，没有对无限的感悟，没有宗教体验，一种为了社会稳定和秩序而创造出来的宗教，怎么可能超越死亡？淡化死亡呢？这也是他们学说的致命缺点，没有将宗教与无限、神、宇宙神秘的力量联系一起，很难解释宗教对死亡的超越。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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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可以将个人角色与宇宙秩序，下界与上界对应，那么就很自然地将社会制度，政治结构也与宇宙秩序相对应，宗教赋予社会制度一种神圣性、庄严性、纯洁性，使政治结构成为一种自明的结构。于是人类活动的内在不稳定和转瞬即逝的结构，就被赋予了最终的可靠性和永久性的外表。换言之，人造的法则被赋予为宇宙秩序，使社会中每一个人能够自觉地遵守而无需过多的解释，更不可能去质疑，也使作恶者能够及时得到谴责惩罚，社会因而能够长久地稳定有序下去。贝尔格认为摩西与马基亚维利的性质相当，他们都建立了制度，区别就是摩西创建了基督教，利用宗教将这些制度神圣化，永久地延续下来，而马基亚维利只是产生一种世俗的理论，所以他的影响力根本无法与基督教相比，宗教将社会制度提升到终极、神圣的高度，他们是不可侵犯、修改的。贝尔格还认为不只摩西如此，任何一个古代社会都是如此，将社会制度、政治结构与无限、神圣的终极世界联系一起，视为与宇宙秩序相一致的，是最合理的制度。如古希腊的社会，有成熟的议会制，规范的代表选拔、议事规则，罢免、执行等一整套程序，这些是与多神教的信仰与习俗联系在一起的。而一个落后如法兰克蛮族的社会也有自己的规则——摩奴法典，同样规定了社会的一些基本秩序与规则，它们最初采用的是谚语、道德箴言的形式，并且通过神话、传说与民间故事进一步发展与流传，最后通过原始崇拜等宗教形式将这些制度神圣化、固化。⑥

论述至此宗教的最大作用也就显现出来了，终于触及了本书的主题，人类存在的终极目的就是追求人生的意义、生命的真谛，追求永生、永恒，超越死亡，来到一个神圣、美好的终极世界，这个终极目的不单单影响我们的生活习俗、风俗习惯，更主要的是它决定了我们的社会制度、政治结构，决定人类的历史进程。这也是本书自始至终将要阐述证明的观点，宗教对社会的影响大于物质基础、经济利益，信仰大于政治理念。

注：

①引用自《宗教的起源与探索》上海人民出版社，金泽译72页-73页，88页-93页，109页-120页

②引用自《宗教的起源与探索》上海人民出版社，金泽译100页-109页

③引用自《宗教的起源与探索》上海人民出版社，金泽译46页-47页

④引用自《宗教的起源与探索》上海人民出版社，金泽译49页

⑤引用自《神圣的帷幕—宗教社会学理论之要素》上海人民出版社，高师宁译53页

⑥引用自《神圣的帷幕—宗教社会学理论之要素》上海人民出版社，高师宁译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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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痴迷于武侠小说，有一个武侠梦，跟着师傅，带着小师妹，行走江湖，浪迹天涯，看尽人生百态，笑纳人间风云，在师傅的呵斥，小师妹的嗔骂中渡过一天又一天。不过再怎样洒脱不羁也要生活，除了卖艺外武侠没有其他谋生手段，于是在繁华热闹的场所，总看到我们卖艺的身影。每次卖艺后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各位大哥，大姐，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钱场就是现在的打赏，人场就是转发。只是如今已是油腻的中年大叔，梦想虽在，但再也无法实现，只能寄托在网络上。于是文章就是我的武功，公众号平台就是卖艺场，每发一篇文章就是一次卖艺，每次卖完艺后都非常希望得到大家的打赏与转发，所以在这里向大家拱拱手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也许人生本是个轮回，在这里我也实现了前世卑微而又有点意思的武侠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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